一个“办公软件”要All in AI了？不，钉钉的野心比这还要大

图片来源：由无界 AI生成

钉钉越来越“不像”钉钉。

这个在很多人眼里的“办公软件”，正在变成AI化改造最狠的超级应用。1月9日，钉钉在杭州举办的发布会上，总裁叶军发布了最新的7.5版本，重点明确，就是一个：AI助理。

AI助理其实就是大模型带来的技术革新里最重要的概念之一——AI Agent。自大模型由ChatGPT彻底点燃后，钉钉的自我AI改造动作一个接一个。去年4月钉钉便宣布自己的所有产品要用大模型重塑一遍，之后只用了100多天便改造17条产品线，到8月22日，钉钉将智能化底座（AI PaaS）开放给生态伙伴和客户，并推出基于AI PaaS的创新产品“数字员工” 把改造继续深入到生态层，11月钉钉 AI 上线，各项AI功能全面向用户开放测试。

这一切在1月9日来看，似乎都是试探，叶军最终把钉钉的AI野望落在了AI Agent平台上。

“AI Agent是最佳AI应用入口，钉钉要成为低门槛、高频、开放的AI智能助理平台。”叶军在发布会上说。“钉钉将建设 AI 智能助理平台与应用市场，让用户、开发者、ISV 在钉钉上都能低门槛开发个性化 AI 助理，让钉钉上涌现出更多优秀的AI应用。让我们成为下一个Midjourney、下一个Pika的诞生地。”

钉钉 7.5 版本为此做了大更新。

据钉钉介绍，钉钉 AI助理建立在大语言模型之上，将具备感知、记忆、规划和行动能力。而且，钉钉表示，这种能力并非只是钉钉内部，它还具备了跨应用程序的执行能力，你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和需求，打造一个在钉钉内部、第三方以及企业自建应用之间“自由穿梭”的AI Agent。

据发布会展示，目前钉钉为 AI 助理的创建预置了智能问答、图像生成、内容创作、数据统计等高频的官方 AI 能力，用户仅需简单配置后即可使用。针对开发者、IT 团队，支持通过钉钉 AI PaaS 快速开发自定义的 AI 能力，通过钉钉开放的 API、连接器，与 SaaS 应用、本地系统等原有系统连接。

这些表述太过专业的话，也许通过在此次发布会前钉钉全量推出的钉钉个人版可以更加直观的理解这些能力。这是一个面目全新的，甚至看起来跟过往钉钉迥然不同的App（目前内置在钉钉里，可以随时切换，避免了下载的复杂），它提供了AI对话，AI绘图等多项功能，这些功能同样是AI Agent的能力但充满to C的味道。钉钉近期还内部举办了充满to C味道的Agent开发大赛，最终获得冠军的是一款“打工搭子（陪伴版）”Agent。它可以帮你总结周报、润色代码、记录to do list；闲暇之余还能和打工搭子一起玩游戏。

“你看这些Agent，很多都是技术人员想不到的，都是年轻人想到的，他们更清楚场景，而且都在实打实提升效率。”叶军在发布会前与我们的对话中说。他也关注了这个内部Agent大赛创造的很多Agent，还用个人版AI生成图片的功能把自己弄成了甄嬛的样子。

“我们拥抱AI，动作很快很大，因为AI符合我们的战略。”叶军说。“AI确实让钉钉和以前很不同了。”

钉钉为什么能？

在把大模型技术潜力落地到实际应用的尝试里，AI Agent的路线逐渐被验证为最适合的一种。但，为什么钉钉能成为让Agent繁荣的平台？

这是我们抛给叶军的第一个问题。

“认知很关键，你有没有选择这个方向，在别人观望时你坚定，背后很大程度上是你对这件事的看法。对于AI，我觉得这是能够让钉钉完全不一样的东西，”叶军说。而他形容这种底气来自积累，来自钉钉自己本身的属性。

“一般一个新的技术在生产侧、在工具侧、在B端更容易落地。”他说。“我们做AI不是180度战略调整，其实一直以来我们产品的复杂度一直是我们想解决的问题，现在正好碰到了AI，既能帮我们解决复杂度也能丰富我们生态，跟我们的主策略完全一致。”

也就是说，“场景过于分散过于复杂”这个曾经钉钉的弱点，在AI时代成了优点。

从Agent的特点来看，似乎确实如此。某种意义上，Agent就是一个为了解决复杂场景，甚至是必须依靠复杂场景而“存活”的强大技术方案。当一个复杂但边界清楚定义清晰的问题放在面前，Agent的威力才会发挥到最大。

而钉钉平台上，这些场景简直不要太多。

“你如果单独跟GPT聊天，你能感知到的信息都是你给他的输入，除非你的历史叫history，别的没有，但在钉钉上环境感知的能力又很强，因为你当下处理和什么人在交流，你把助理拉到什么群里，他为了处理销售的问题、采购的问题、还是组织目标管理的问题、还是陪伴搭子的问题。包括使用人角色、岗位、个人偏好钉钉上都有，包括组织文化、制度都能感知到。”钉钉CTO程操红对我们说。

而且他还透露，钉钉还在进一步尝试完善逻辑推理的能力，把OA审批上那些数目庞杂的流程喂给AI，由它来做推理规划，然后按需自主调用那些已经在钉钉上的各种各样的素材和低代码应用等。

如果简单把Agent的核心能力理解为“自动处理任务”，那么每个Agent也可以视作能联网的个体，虽然没有通用人工智能那么吓人，但也是有“平替”人的意味。而对比技术真正普及到每个人类个体的过程，“互联网”起到了关键的作用——从技术门槛降低，到技术被大家使用的门槛降低，一个“互联网”为代表的打通资源互联的基础设施起了关键作用，今天Agent也需要一个自己的“互联网”，丰富的可以触及的资源，和对每个人都低门槛的使用方法。钉钉在尝试扮演这个角色。

“从真正Agent定义来讲大家没有准确定义，但慢慢有共识了，它确实有别于原来功能性流程表达的软件形态，它的自主性、环境感知的能力、推理和规划的能力、行动能力，我们要弄的更具体，在当下阶段能够稳步推进这几个环节，这几个环节挨个在钉钉体系做了结合。”程操红说。

从今天钉钉在做的技术调整来看，核心是想让人们在钉钉上搭建这些Agent的成本、发布的成本和使用的成本都拉到最低。一个Agent通过自然语言对话就可以开发，开发出来后就可以拉到钉钉群使用。

钉钉的野望

而“互联网”的另一个意义是让参与其中的超级个体获得回报，这也在钉钉的产品中看到雏形。

叶军认为，AI加持后，个体价值会越来越明显。“我们也需要提供一些武器，比如一定程度上个人助理也要拿到市场里去售卖，他代表了某种能力，我训练好了这个助理，它能力极强，这就是所谓超级个体。”

“某种程度讲钉钉是一个toB的平台，但却把个人价值最大化了。你不止在这里当工具用，你同时在更多场合发挥价值，无论是你帮谈合同在组织内部，还是到别的组织里面去，你训练好这个能力，不停迭代更新甚至可以让它被更多企业雇佣。”

在钉钉个人版里，也已经看到一些类似的影子。在钉钉个人版的右上角，一个“+”其实埋了伏笔。点击进入，目前仅有少数的几个可以添加的AI功能，但“灵感Store”的名字显然让人联想到GPT store，在页面底部也已经提供了开发者发布自己AI应用的指引链接，这可能才是更大的想象空间所在。

这些想象空间指向生产中人与人，人与系统之间协同关系的彻底改变。钉钉在决绝地变成一个“AI Agent平台”，作为一个事实上影响和改变着人们工作协同方式的国民级App，它的转变也注定会影响协同这件事本身。

在AI的能力以Agent形式释放出来，解放了个体后，协同究竟要怎么变？叶军有自己的想象，而且野心不小。

“我认为我们在做的本质不是减少工作岗位，而是减少工作时间。让人的产出效率高，一天8小时工作未来真正变成1小时，其他时间喝喝茶、聊聊天、去思考，挺好的。”

他认为这并非想象，而是有可能的，这基于人与流程之间关系的彻底改变。

“之前把人当成流程中一个环节，所有信息系统都是把流程自动化。”他说。“钉钉以前也是在干这个活，但今天不是了，我们在转变视角。以前内部系统都是把人塞到机械精细设计的系统里，你使用的系统软件都让人很难受，因为你要被动适应这些流程，现在我们要让人和外界环境适应，真正以人为中心。”

也就是说，钉钉在“把灵魂从自动化中抽离出来，让躯壳去替人完成这些事情”。

“我们帮助这些人，每一个人最后都成为老板，教会自己分身去干活，教会自己的助理去干活，他其实就变成了一个老板。”叶军说。

“过去大家总说钉钉服务老板，现在每个人都可以是老板了。”